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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(第1页)

  “是的,你坚持把一个军的步兵放在——”  君特戛然而止,阿尔弗雷德盯着他,“继续,我的问题是什么?”  “我不会再谈论军事问题了。”  “这不属于军事问题。”  “阿尔菲,过去的胜利永远属于过于,现在的胜利属于你们。”君特坐下,脸上的笑容消失了,“就当我失言吧!军官团一致认为,你是安格利亚最优秀的指挥官。”  “可我一次都没能胜过你。”  “啊……你听。”  阿尔弗雷德看到,君特又转头望向空荡荡的窗口。“你听见野鸽子叫了吗?”君特喃喃。  “没有。”风吹动窗帘,安静的午后,偶尔一两声清脆的鸟鸣,却并非野鸽子咕咕的求偶声。两人一起陷入沉默,过了几分钟,君特将照片一张张摆成一列,“原本,我写了信给我的同事,同时也是我的朋友——至少我认为是——弗里茨·冯·普莱特和理查德·舒勒,希望,唔,恳求他们帮我个忙……提供一小管血液。”  他翻过一张照片,皱眉道,“胡子!又是胡子。你猜他们怎么回信的?”  阿尔弗雷德听说过冯·普莱特,一名少将,“他们?他们没同意?”  “如果同意了,我就不必忍受胡子对我视觉的袭击了。”君特灰蓝的眼睛眨了眨,“不好笑?”  “对不起,什么?”  “我自以为说了一句高明的玩笑话。”  阿尔弗雷德恍然,“你指的是‘胡子’那句?”  “我失败了!又一次。护士们也认为我讲话缺乏趣味性与幽默感。”  “他们为什么拒绝你?”  “……我需要一本《如何讲笑话》……”  “君特,”阿尔弗雷德拖过椅子,坐到他身边,他们挨得很近,几乎肩并肩,他能清楚看到君特金褐色头发中夹杂的白发,“他们拒绝你,是因为——”  “弗里茨离婚了,小舒勒没结婚,也没有未婚妻。他们不愿提供血液,显而易见,”君特似乎在研究新一张照片中的男人,“并非出于道德原因。”  阿尔弗雷德满怀嫉妒,“你喜欢他们?”  “他们是我的朋友。”君特扬起一根眉毛,“上帝啊,就是朋友。”  “我们也是朋友,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要一瓶血?”  话题绕了回去,君特嗤笑,“我的存款可不够支付你的薪水,王储阁下。”  “我有很多血。”阿尔弗雷德去拽君特的手,他握住了君特左手的三根手指,皮肤温暖粗糙,他干脆把君特的整个左手握住,“不用花一毛钱。”  君特慢慢将手抽出,“我们不是朋友。”  阿尔弗雷德吃了一惊,“我以为我们是。”  “我是俘虏,你是战胜国的最高首脑……之一。从来没有元帅跟阶下囚做朋友的,这太滑稽了。假设是我俘虏了你,”君特指指阿尔弗雷德,“我不会做你的朋友。”  “……”  “哦,求你了,别这样。”  君特谨慎地拍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手腕,“你该看看你的表情。”  怎么能要求一个失望至极的可怜人做出合适的表情呢?君特在这方面未免过于不近人情了。阿尔弗雷德找不出词语形容酸涩的心情:失望、不甘、嫉恨、愤怒……一杯难以下咽的苦酒。  “所以你一再拒绝我?”  这次轮到君特不发一言。他翻来覆去摆弄照片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找回了语言的能力,“我的天,”他用萨克森语说,“这是个孩子的问题。”  “我要求答案。”  “简单地说——我说过好几次——我们是敌人。”  “我也说过好几次,战争早就结束了。”  “我们干嘛非要讨论这些无聊的东西呢?”君特放弃似的推开照片,“我们来打牌,怎么样?”  “我正在伤心。”阿尔弗雷德说,“我没心情陪你玩纸牌。”  “那你愿意陪我下去走走么?”君特看了眼挂钟,“医生允许我每天下楼散步半小时。”  医院的院子景色乏善可陈,道路两侧是干巴巴的行道木,树与树之间则种植低矮的灌木,被修剪得一样高。只有零星几朵白色的野花,勉强算得上点缀。“我们可以找找野鸽子的窝。”君特脚步轻快,几乎一蹦一跳,“护士看到了!守卫的军士也看到了几只,说不定是一家野鸽子……据说野鸽子的窝非常简陋。”  “鹌鹑的肉很美味。”阿尔弗雷德沮丧地附和,“不,你说的是野鸽子。”  “你喜欢吃鹌鹑肉?真是奢侈。”  “偶尔吃一两次。”  君特继续往前走,在灌木丛间找寻,“……你和米克是亲戚吧?”  “米克”这个称呼让阿尔弗雷德反应了好几秒,“马克西米安?算是远房亲戚,他大概是我的表弟之类的……小时候,我们没见过面。”  “我没想过要会分化成omega。”君特停下脚步,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,“没想过。我们家没出过omega。alpha?也没有。我以为我就是个普通人,这样很好,情绪稳定,最适合当兵。米克分化成alpha了,这是理所应当的——就像你,你是alpha,老天注定如此,你从没怀疑过会变成omega,对不对?”  “我……”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,“没错。”  草丛里的小动物急急忙忙地逃走了,一只刺猬。“唉,不是野鸽子。”君特换了一处灌木丛观察,“我是omega,真可怕啊……海伦娜逼我换衣服,穿上轻飘飘的袍子。后来,米克提过一次,他说,看到我穿那种衣服,他觉得恶心。”  “那时他已经十五岁了,是个大孩子,明白成为omega意味着什么。幸亏他及时出现,给了我药。服下去之后,米克问我能不能感受到他的信息素。我努力了又努力——”  君特蹲下,扒开灌木,“感受不到,完全感受不到。米克怀疑我撒谎,逼我试了许多次。我就是感受不到,他也无可奈何,只能放弃。那真是很棒的药,让我摆脱了命运的桎梏……”  灌木中没有鸟窝和野鸽子的踪迹。他拍拍手上的灰尘站起,一转身,却惊愕地叫出声:“阿尔菲!”  阿尔弗雷德抱住了他,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。  “再试试?”第27章  "君特的肩膀很窄,抱在怀里,像一只瘦骨嶙峋的猫。马克西米安竟然能狠心到把他丢在监狱的地牢里那么久……想到这里,阿尔弗雷德的手臂收得更紧了。  “阿尔菲。”君特闷闷地说,“你要谋杀我吗?”  “当然不,为什么要谋杀你?”  “我快憋死了,假如你能放开我的话……”  “我不想放开你。”  话虽如此,阿尔弗雷德也意识到,他用的力气实在太大了。君特的鼻尖在他胸口拱来拱去,“天哪,天哪,”他嘀嘀咕咕,“你的仆人一定给你熏了大量的樟脑球。”  他打算从阿尔弗雷德的两臂间溜走,却被牢牢掌控着。这让他略显焦躁,“嘿,阿尔菲!”  “你不喜欢拥抱?”  “我不喜欢——窒息——”  君特往后退了两步,阿尔弗雷德抓住他的两只手,两人在寂寂无人的林荫下拉扯,仿佛在跳一支摇摆舞。“哈哈,”君特的头发垂了下来,乱七八糟地遮挡了大半张脸,“在施普雷,如果人们跳舞,会被送进监狱。”  “真可怕,跳舞是人的喜好和自由,不是么?”  “我不知道,米克严禁跳‘有伤风化’的舞。他认为流行的曲子都太轻佻了。”  “我母亲持同样观点。”  阿尔弗雷德握着他的手,牵引君特慢慢靠近,“我偷偷藏了一些黑胶唱片,在‘拖车’。”  “玛格丽特陛下应该查抄你的老巢。”君特扭动手指,“好了,放开我吧。”  “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?”  “很遗憾,殿下,我不会跳舞。”  “跳庄重的舞。”  阿尔弗雷德重新将君特拢在胸口,这次他的动作很轻,小心地把握着尺度。君特被他抱着摇摆,“……感受不到?”  “你身上……”  “怎么样?”  君特仰起脸,他实在过于瘦小,尤其失去了军装的庇护,纤细的骨架和柔和的五官暴露在阳光下,他完全就是一个画报上的omega。之前二十年,怎么会没发现呢?阿尔弗雷德感到不可思议,他也被“军人”的职业误导了。  “你身上有樟脑球的气味。你的毛衣肯定放在一个大木箱里,里面塞满了樟脑球。”  阿尔弗雷德捏了捏君特的后颈,这是他下意识的行为——omega的腺体藏在脖颈下方,alpha轻柔的碰触表示亲昵。可君特毫无反应,依旧慢条斯理,语气镇定:“或者,你的信息素与樟脑球的气味差不多?”  “唔,大家一般用别的形容。”阿尔弗雷德笑了,“这是个有趣的笑话,元帅阁下。”  “谢谢,我好歹成功了一回……让我想想……”君特耸耸鼻尖,“你身上有烟味。”  “我抽了一支烟。”  “吸烟有害健康。”  “你不吸烟?那我戒掉好了。”  “不必,不必。我会吸烟。是米克下令我不能碰烟草,你知道的,司令部的家伙个个老烟枪。他嫌我身上都是那呛人的味道,但总不能下令禁烟——这是花香?你喷香水?”  “我认为适度使用香水是一种礼仪。”  “不错,礼仪。很棒的香水,阿尔菲。”  “你刚刚说,你会吸烟?”  “上帝啊,谁不会吸烟呢?”君特缩了缩脖子,因为阿尔弗雷德又忍不住捏了他的后颈,“很痒,请不要碰我的头发……啊,我很早就学会抽烟了。海伦娜和我都抽烟,发现我是omega时,她忧愁地抽了一整包,扔了一地烟蒂。”  阿尔弗雷德抬起下巴,alpha最主要的腺体在锁骨上方,展示腺体是示好的方式。由于位置特殊,假如一个alpha向另一个alpha展示腺体,那就意味着认输。君特立刻来了精神,“是这里么?”  他用指尖碰了碰那块小小的红色凸起,天知道阿尔弗雷德用了多大毅力才克制住吻他的欲望,“……怎么样?”  “怎么样?怎么样……”君特的表情袒露着好奇,“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,嗯……”  “你以前没见过?”  “哈哈哈哈,就算有人给我看,我也得躲开,对吧?”  他似乎努力了,努力地嗅闻,可惜一无所获。“汗味,”他小声说,“先声明,我并不讨厌这个味道……天气暖和了,走路就会流汗。然后是樟脑球、烟草和香水。对不起,”君特从阿尔弗雷德的臂弯中逃离,“我的确感受不到。”  他一定没发现咫尺之遥的alpha正心潮澎湃,这往往昭示着危险,君特却浑然不觉。感谢上帝,阿尔弗雷德清清嗓子,“感受不到?没关系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……”  “你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气味的?”  君特发问,他用手指将头发梳理整齐,又急急忙忙地拉平上衣的褶皱。即便死也要保持仪容整洁,一个典型的萨克森军人的习惯。  “很难说清楚。”阿尔弗雷德深呼吸,“有人说,像酒,总之,我猜是普通的气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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