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司净虚弱的愤怒,抹不去眼眶的红,“你不是他,你不是我小叔!”
祭坛轰隆颤动,从地心迸发出剧烈的回响。
那一块等待许久的干涸石槽,在期待着这一缕倔强稀有的魂魄献祭。
他想起李司净的记忆,想起短发的那一个自己,勾起了生硬的嘴角。
“你喜欢的我,是这样笑的吗?”
李司净心头一跳,连纯白洁净的魂魄都散发着惑人的光。
地心颤动更为强烈。
他趁着李司净走神片刻,狠狠抓住了那双瘦弱的手腕。
李司净挣了挣,没能挥开他的手。
“地震了?”
他没有回答,只往祭坛深处走去,即使李司净拼命的想要他松手,他也不能放松力道。
在这里,放开李司净最后的魂魄,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。
祭坛深处避开了长明灯的火光,变得漆黑一片,又幽幽亮着绿色萤火。
祭台深邃的石槽蜿蜒延展,一路贯穿了地心深处,而在通往地心的洞口上方,有着唯一的出口。
绿色萤火漂浮四散,洞孔漆黑泥泞汇聚苦痛。
那些欲望惨烈的遗憾、眷恋、仇恨,都在不断的剥离燃烧,产生更多的绿影,争先恐后的想要攀附泥泞,逃出生天。
但祭坛是没法逃出去的,除非有司净的指引。
他要为这个名为李司净的人开路。
似乎他的沉默与泥泞绿影,触及了李司净的记忆。
“我要找周社!”
李司净固执的挣扎,“找不到他,我哪里也不去!”
“我是周社。”
他毫无顾忌的承认了这个名字,“我也是司净。”
他既不叫周社,也不叫司净。
没有人会翻遍典籍,取出这样不伦不类的名字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