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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风拂面,那股冷意仿佛也渗进了她的身体骨骼。
时初摇头,“不是现在,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。”
秦斯礼嗤笑出声,“你要真舍得死,当初也不会踩着别人的尸骨活。”
时初脸上血色尽褪,他比谁都清楚,刀子该往她的哪里捅最疼。
秦斯礼带着林晚晚出了病房,其他人也跟着离开。
时初靠在墙上,眼泪失控滑落,浑身发抖。
手机铃声响了,是秦斯礼的医生,梁念蕾。
国内能给秦斯礼做换心手术的,一个是梁念蕾,另一个是她隐退的老师。
没人知道她是时初的闺蜜,更没人知道,她肯接下秦斯礼这个病人,也是因为时初求情。
“你签捐献书是什么意思,哪怕你和秦斯礼配型成功,但你也应该知道,活人不能捐献心脏。”电话那头,梁念蕾又急又凶。
“我知道,所以我还剩下半个月。”
“你疯了,秦斯礼折磨了你五年,他死了有什么可惜的,我不同意”
“可他有一句说对了。我身上流着杀人犯的血,它会在我活着的每一刻提醒我,我最爱的人是怎么为了我死的。”
时初惨笑了声,“活着太难了,我也不想欠他了。蕾蕾,对不起,再帮我一次,好吗?”
梁念蕾知道,时初做的决定不会更改,她留不住时初了。
她沉默半晌,才哽咽开口:“好。”
挂断电话,时初往外走。
刚出医院大门,秦斯礼的车就停在了她面前。
“上车,回去拍全家福。”
时初心跳漏了一拍。
结婚五年,她和秦斯礼再没有合影过一次,死前再留一张照片,假装她还有家人,挺好的。
她坐进后车位,副驾驶座的林晚晚回头。
“姐姐,对不起。我知道你们拍全家福我不该跟着,可我舍不得斯礼哥哥,我们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,求你别赶我。”
秦斯礼立刻摸了摸她的头,“不用道歉,她没资格赶你。”
时初扯了扯嘴角,觉得讽刺至极。
云顶山庄到了。
见到时初,秦母骤然沉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