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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斯礼薄唇抿成直线,忽地,他愣住了。
时初躺在白菊中,小脸没有血色的透,像是要融进萧瑟苍凉的那抹白中,只有露出来的手和脚踝上没消掉的道道血痕,触目惊心。
还有,她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。
像是有根刺扎进心头,秦斯礼的心脏骤然紧缩,下意识地喊她:“时初”
见时初睁开眼,他厉声质问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不是你送我的礼物吗?”
停顿片刻,秦斯礼笑了。
“我说过会在我的葬礼上放你的私房照,我一向言出必行,时初,我们认识十年,你该知道示弱这一套对我没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秦斯礼后退两步,“给秦太太上香,烧纸钱,祝她归西一路顺风。”
时初终于笑了,“多烧点,都烧完。”
秦斯礼的兄弟们一一上前,上香烧纸钱。
“嫂子,祝你投个好胎。”
“下辈子做个好人,别再当杀人犯的女儿了。”
“嫂子,安息!”
时初全程安静,神色都没有变过分毫。
直到最后一份纸钱烧完,她才起身。
“时初。”秦斯礼盯着她,心脏不安地鼓噪着,“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时初想了一会,“谢谢你。”
如果她真的死了,大概不会有人如此费心地给她举办葬礼,挺好的。
秦斯礼眸底暗色更重,“不客气,你也该许生日愿望了。”
“我的愿望就是”
时初对上他的眼睛,“秦斯礼,你一定要长命百岁。”
祝将死之人长命,明明讽刺至极的话,秦斯礼却在她的眼里看到认真和郑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