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正平看了眼手机,再次看向她时眼神复杂,“蒋小姐,这处茶园可能并不能如你所愿了。
”“什么意思?”蒋茯月头脑闪过一丝迷茫,刚才不是聊得好好的?“政府规定这片土地已经划分给企业,便没理由拿出,况且那边的首席执行官就在刚刚抵达沧岚,不多日就要开工,要改变恐怕困难。
不过……”钱正平起身,“看蒋小姐与那位有缘的份上,我会把他约在这,你可以与他谈谈。
”“现在?”蒋茯月瞪圆了双眼。
-看着眼前被她喝光的普洱,蒋茯月不由得愣神。
她还是改不了一紧张就爱喝水的习惯。
能让位高权重的老者都忌惮的人,恐怕不好相处,怕不是又掉进了龙潭虎穴,蒋茯月微微叹气,疲倦地趴在桌上。
轻掩的檀木门外脚步声堆叠,像有一群人从远处走来,到了近处,却仅有一人沉稳的脚步声。
“啪嗒。
”“啪嗒。
”蒋茯月的心提到嗓子眼。
风从窗户缝中飘进,可她却觉得傍晚热了,额头的汗从两颊划过,不适感在绿盈盈的茶汤里晃荡,逐渐让人发懵。
门缓缓开了。
她眯着眼,门框的阴影从来人的裤脚上游离,再顺着裤缝往上爬。
光影在脸上明明灭灭,模糊了他的唇,模糊了他的眉眼。
茶室本就寂静,现在这肃静里有冰渣子掉落身上发出的沙沙声,冷得颤抖。
蒋茯月就是在这般冷意下回忆起他是谁的。
“知聿,好久不见。
”她起身,温柔地笑道,牙根却打着颤。
梁知聿没动,皮鞋跟碾着门槛的声音停在那,裤上的褶皱都没晃一下,过了两秒,才低低笑出声。
不是冷笑,是那种极淡、不带有任何弧度的笑,甚至称得上熟稔。
“蒋小姐这副笑脸,”他忽然抬眼,眉眼上还沾着茶室昏黄的光,眼神却淬着冰,“除了求人,还会对着仇人摆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