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语兮也看见了许知言手里拿的那双陌生手套,但她什么也没说。
只闪着深邃的眸光死死盯着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许知言回到房间才发现顾语兮的衣服都湿了,瞬间猜到是怎么回事,赶忙推着她去浴室,无奈催促道:
“我是病人,但我还没有虚弱到连雨水都碰不得,你这个专属医生比护花使者还贴心,赶快去洗澡将湿衣服换下来。”
顾语兮唇角勾起一丝笑意。
“好。”
等顾语兮换完衣服,按照以往的安排,过来给许知言做手指康复训练。
她轻轻摘下许知言的手套,露出一直被掩藏在黑暗里的手指。
上面缝合过的痕迹已经淡化,但关节处依旧能清楚地看出那里曾遭受过非人的折磨——先是被一寸寸往后掰弯,再一点点地被彻底折断。
而她曾无数次听见许知言陷入噩梦中惊慌哀求,“苏晚意,不要,求求你了,放开我吧”
“苏晚意,你让他们停下”
不用多想,顾语兮就能猜到许知言重新缝合的手指、身上的烧伤、坏了的胃和那些狰狞的伤口全都是出自许知言口中的苏晚意。
她简直就是个畜生!
顾语兮低下了头,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,轻轻抚上许知言的指关节,缓慢轻揉,哑声说:“还疼吗?”
许知言摇了摇头。
那段时间连续被伤害,他对疼已经麻木了,只感觉出来有点痒。
哪怕顾语兮已经给他做过一个多月的手指康复训练,许知言还是对她的触碰很敏感,像是挠在他的心尖上似的。
手机突然响起电话。
许知言拿起来一看,是他的徒弟夏暮风。
“知言哥,我这个月末就要结婚了,你有空过来参加吗?”
许知言换掉手机号前,只将联系方式给了他带过的几个徒弟。
怕被苏晚意查到,除了刚过来时,夏暮风担心他给他打过电话,这是第二次打给他。
一时间,许知言想出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