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溱溱耐心解释:“女儿知道母妃忧心三皇兄,可此时若四处奔走为他开脱,反倒容易让人抓住把柄,落下话柄!”
孟贵妃脑中一阵混沌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姬溱溱轻叹了口气,接着说:“如今苏二小姐正给父皇治病,朝廷大事都由大长公主与内阁一同商议,那印章的事估计父皇压根没听过半句!”
孟贵妃心头稍松,却仍紧咬下唇:“可、可就这样干看着?什么都不做?!”
姬溱溱劝慰:“母妃别慌,内阁有孟大人盯着,准出不了乱子。”
话虽如此,关键是——大长公主也掺了手!
孟贵妃太清楚大长公主的性子,绝不好招惹。她今日能强令内阁呈奏折一同审,保不准明日就敢代皇上批公文!
姬溱溱似瞧出她心思,犹豫着说:“要不派人去大长公主那儿探探”
“不行!”孟贵妃猛地打断她。
此时安分等待尚好,若主动上门,反倒成了此地无银!以大长公主的脾性,必认定鞒儿有罪!
思量许久,孟贵妃绝望地发现,自己竟当真无计可施。
只能等!
姬溱溱见她如此,便不再劝,只道:“母妃也不要太过忧心,大长公主聪慧过人,必能查明真相,还三皇兄清白。”
孟贵妃与大长公主向来不算亲近,如今身家性命全捏在对方手里,如何能安?可这是唯一的路了。
她深吸口气,又问:“刑部可有动静?”
姬溱溱摇头。
孟贵妃闭目,在心底反复劝慰自己:无妨,无妨,即便事泄,查案也需些时日流程。新上任的刑部尚书是父亲的门生,办事上能通融通融。但这事成与不成,关键还看陛下信不信。只要他不信,便尚有转圜余地!
孟贵妃从未如此盼望姬帝清醒。无形的紧迫感压得她喘不过气,望着姬溱溱忙问:“陛下身子好点没?”
姬溱溱顿了顿说:“如今那边全由苏二小姐打理,宫里守得严,只鲡妃陪着父皇,女儿进不去,不清楚情形。”
孟贵妃恨得牙痒:“这鲡妃,当真狡诈!不过仗着与大长公主有些情分,便趁机钻营!换作往日,哪有她蹦跶的份!”
可纵有千般恨意,也无济于事,谁让自己儿子不争气,闹出这等大祸?
“罢了!”孟贵妃拧眉,“那苏二小姐既自诩医术精湛,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!”
姬溱溱睫羽微颤,轻叹了口气:“其实鲡妃近来也心力交瘁。听说二皇兄的伤情又恶化了。”
孟贵妃一怔,眼底闪过一丝难察的喜色,旋即压下。她面上不动声色,语气却难掩急切:“怎会如此?不是说解药已找到了?”
姬溱溱神情也添了几分忧色:“女儿今早听人说,二皇兄近日在府中静养用药,伤势本已渐愈,谁知昨夜竟突然呕血,折腾了大半宿。”
孟贵妃惊喜难掩。
她万万没想到,连遭打击之际,竟得此喜讯!
“呕血了?难不成那解药压根没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