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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(第1页)

  一语毕,宋太后悚然一惊。  “不!”她惊悚的望向圣上,反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:“老太太不会,她不会!圣上可不许有这般的想法!”  圣上抿了唇,未语。  艳阳高照的夏日,御花园内草木繁盛,花开锦簇,置身其中倒是驱散了些夏日的炎热,带来丝丝清凉。  梁简文身为步兵统领衙门的首领,掌管着禁军,所以他需要隔断时日就要行走宫中,亲自查看、检阅宫中守卫,以防有出现缺漏之处。  这日在穿过御花园时,他远远的见着凉亭处似有一明黄色的身影,正使劲朝着池子方向探身勾那池里莲花。  不等他这边惊呼小心,就见那身影猛地一斜,栽倒在池中……  “圣上莫再这般置身于危险中了。事情让奴才们做就是,圣上龙体贵重,莫要以身犯险。”  梁简文拧着外衣上的水,仍心有余悸。  圣上略带歉意道:“是朕思虑不周,劳梁提督费心了。”说着,捏着手里的莲花兀自苦笑:“本想讨的母后开心,没成想却弄巧成拙。还望梁提督莫要向外提及此事,免得母后知道后担忧。”  吩咐奴才们给梁提督备身干净衣物过来后,圣上就叹息的随手扔了那落了半边花瓣的莲花,裹着外衣离去。  梁简文的目光不经意落在那莲花上,略有失神。  圣上落水一事瞒不住宋毅。  当日宋毅就让人送了些补品进宫,又责令了圣上身边的宫人,挨个打了板子,告诫他们没有下次。  打那日起,梁简文在宫中遇见圣上的概率就多了起来。两人碰面从点头示意,到问候两声,再到闲谈几句,渐渐有些熟稔起来。  这些事情梁简文自不会让宋毅知晓。  毕竟他身为九门提督多年,也经营了一些自己的人脉,阻止这点消息外传是可以办得到的。  他不是不知与圣上走得近些,无异于在悬崖边上行走,一旦宋国舅知晓,只怕会对他横生猜忌。  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,每每与圣上交谈,他总觉得莫名舒心。圣上博闻强识,又通情达理体恤臣子不易,往往三言两语就能开解他心中烦闷,令他多少有几分感念。  更何况……  梁简文指腹抚着衣袖纹路,心绪微乱。  这件衣裳必定是她亲手缝制,因为这纹路,与他珍藏箱底的那件,如出一辙。  时间不经细数,不知不觉,又是两年的时光从指缝悄然滑过。  宣化十四年春。  这一年,元朝满十二岁了。  苏倾也快至不惑之年,而宋毅再过上两年,就要过五十大寿了。  有时候闲坐的时候,苏倾也会突然想到,原来她在这个时空都过了这么些年。回想从前种种,就好像是光怪陆离的几场梦一般,那般的不真实,又那般的深刻。再想她如今,似乎也不似十分真实,明明从前的她,所设想的生活中,不曾设想过会有如今这般的日子。  看昨日似梦,看今日非昨,有那么几个时候,她难免有些分不清,是从前是虚幻,还是现在是梦中。只有每每见到元朝那刻,她方恍然惊醒,觉得她这虚无的梦,落地了。好似那浮萍终于飘到了岸上,落了根。  “想什么呢。”宋毅抚着她的鬓发问道。  苏倾回过神,转过身来面对着他,问:“元朝也十二岁了。是不是该提前相看几个优秀的后生,先备着,省的到时候好女婿被人抢了先?”  闻言他哼了声:“谁敢抢一个试试。”继而话题一转,看她:“元朝是时候有个正经身份了。国公府里,也得有一个正经主母来操持她的婚事。”  时隔数年,这个话题再次被提起,苏倾知道,这件事真的不容再拖延几年了。  见她神色恍惚,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,多年沉积心里的那疑问,这一刻忍不住脱口说了出来:“你可是……可是还在怨恨着爷?”  他语气很轻,却带着莫名的沉重,听得她微怔。  片刻之后,苏倾轻摇了摇头。  “你给了我半生磨难,却也护了我半生安稳。”她慢慢道,“纵然我无法彻底释怀,可我对你已无怨恨。”  不等宋毅激动问出另外一个烦扰他多年的问题,却又听她轻声嗫嚅:“我怨恨这个世道……”  开了春,宋毅将那晗哥也一并带在身边培养着。别看晗哥人小鬼大,调皮捣蛋的很,可聪明伶俐劲可不比哪个少,思路又活泛,胆大却又心细,令宋毅颇为满意。  心下不是没有几分后悔的。他有时候也在想,或许当时应该忍下,继续将晗哥过继,再从小好好培养,那他长大后绝对也是个好苗子。  可每当有此念头时,他不由的再回想当时那种情形,想了想,就觉得吧那时候还真是忍不了。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宋毅这边到底还是听到了些宫里的风言风语。虽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,却也足矣引起他的警惕。  之后他就亲自安排了席面,名曰家宴,宴请了梁简文及其三个嫡子。而他则带了明哥、晗哥,一同前去。  酒过三巡,宋毅就说起小辈的前程来。  听到梁简文提到他嫡长子学问做的差,只怕前程堪忧等等,宋毅便笑道,说是这不打紧,文官不成可走武官的路子,等过些年大些就先安排在禁卫军中,之后有了军功也就前程无量了。  梁简文听他额外提到禁卫军,便知今日这宴,无好宴了。掩住刹那惊慌,他面色如常的笑着谢过。  宋毅缓缓搁下了杯盏,看向对面的梁简文道:“我打算将九门提督的职权重新划分。京畿治安与宫廷守卫一分为二,各派首领统管,你看如何?”  梁简文心里咯噔一下,却强作镇定问:“大哥做这番变动,自然是有道理的。只是不知,这一分为二……是要派哪两位首领统管?”  宋毅看他了会,而后笑道:“你放心,不撤你的职,你还是正一品的提督,统管京畿治安。至于宫廷守卫……”  略顿了下,他转而抬手拍了拍身边的明哥,笑问:“你看明哥如何?”  今年的春日似乎来得有些晚,御花园里的草木还是略显衰败,尚未呈现繁盛之态。  “苏州城今年夏日盛开的莲花,微臣怕是无法亲手交给圣上了。”梁简文略微苦笑,然后双手呈递一长方的紫檀木盒:“这是去年的做成了干花,望圣上莫嫌弃方好。”  圣上接过,抬手抚着那木盒纹理,低叹:“没料到竟是这种结果。你我君臣素日不过闲谈几句罢了,没成想舅父竟疑心至此……到底是朕连累了你。”  梁简文想要说国舅爷并非疑心,可不知为何,这话当着圣上的面,竟如何也吐不出口。  “罢了。”圣上道:“到底是孤家寡人。日后,便是见个苏州府城的物件,都难上加难。”  梁简文心里顿时有些钝钝的难受。这想要见苏州府城物件的人是谁,他心知肚明。  圣上临走前,又似无意叹道:“舅父年岁大了,怕有些事情也健忘了,朕大了,再过两年便可行弱冠礼,届时若再不大婚,怕对天下人也说不过去。朕常听母后提及贵府千金知书达理,言谈举止皆有大家之风,聘为一国之母则为上上人选。”  对上梁简文那震惊的目光,圣上饶有深意道:“朕有此念,只是不知卿意下如何。”  说完,便转身离去,徒留那梁简文迎风凌乱。  回去的路上,他仔细品着圣上这话,无法忽视其中传递的一个重要信号——  宋国舅如今年近五十,日暮西山,而圣上却正值年少,如日中天。  宣化十四年秋。  又到了一年一度狩猎的时候。  像往常年一样,护国公府开始上下准备狩猎物件,以及吃穿用等东西,忙的热火朝天。  秋高气爽,万里无云。  秋日一如既往的清爽,没人觉得今年的秋猎会与往常年有什么不同。  趁旁人皆在忙活,宋毅暗下握了握苏倾的手,低声道:“你昨夜答应过的,待转过年便会给爷个答案,可莫要忘了。”  苏倾自是知道他期望得到的是什么答案。  其实她也明白,元朝渐大,她于国公府中也不能一直这般不明不白的下去。  而他内心应也明白,明年的她,会给出什么答案。  宋毅眉目皆是笑意:“待爷此次狩猎,给你猎张红狐狸皮回来。”  这时元朝不知从哪跳出来,道:“娘,到时候元朝给您采上一篮子花回来——”  话未尽,已被她爹拧着胳膊一路给拉上了马。  朝阳正好,苏倾倚着门框看着他们远走的身影,唇角含笑。  宋毅跟元朝回头看她,见她沐浴在晨光中,满身的柔光,也不免放柔了目光。  秋日的暖阳,刚刚好。作者有话要说:  抱歉,貌似低估了自己的手残程度,今天晚上怕不能大结局了,推迟一天结局哈。  ☆、大结局  苏倾瞧着今个午后阳光充足,就索性令人搬了藤椅到蔷薇花架下,然后让那主事婆子过来与她一道对坐着,帮她缠着毛线。  说是毛线,也不尽然,充其量不过是个半成品罢了。不过苏倾已经万分满足,毕竟是这个时代从未有过的产物,那些下人们能用羊毛捣鼓成这个模样,已是很不错了。  这些毛线被分成了两份,一份被染成了大红色,另一份则被染成了藏蓝色。  苏倾拿出两根自制的毛线针,试着先上手织一下。好在身体的记忆还在,虽刚开始有些手生,可织过一会后就渐渐熟练起来,甚至还有余力思索个中的图案花样。  主事婆子颇为惊奇:“夫人这是织的何物?”  苏倾笑道:“这叫围巾。等织成了你便知晓了。”  主事婆子不知什么是所谓的围巾。不过瞧她持着两根打磨光滑的细树枝,绕着毛线飞速穿梭,转眼织成整齐细密的线网,就跟织鱼网一般,不由就暗下琢磨这东西织出来是用来作何的。  “这大红色的是织出来给五姐儿的吧?”  “是啊,转过年她生辰的时候给她的惊喜。”苏倾笑着嘱咐:“你可不要说漏了嘴。”  主事婆子忙保证:“夫人放心,老奴这嘴严实着呢。”  说完,主事婆子继续缠着手里的那团藏蓝色的毛线,心道,这颜色想来应不会是给五姐儿用的。  两人就这般对坐着,一人缠线,一人织线,偶尔搭话几句,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了。  这会功夫,平地起了一阵邪风,有些冷冽。  苏倾抬手捂了捂脸,不由抬头往渐渐乌沉的天边望去,暗道,这深秋时节的天也是变幻无常,前头还风和日丽的,这会就乌云遮日,还起了凉风,真是怪冷的。  捶了捶肩,她刚要收拾东西起身回屋,却在此时,远处隐约传来些喧哗声。  主事婆子皱眉,他们这后罩楼的下人可不比旁处,从来都是谨守本分,何曾有过这般不知分寸的时候?  这般想着,她就忙站起身来道:“听着似乎是膳房那边的动静。夫人不必在意,想来大概是哪个粗手笨脚的奴婢打翻了什么,正被她的管事训呢。奴婢这就过去瞧上一眼。”  苏倾点头:“成,你过去看看吧。那些下人若有什么不会的,让人慢慢教便是。”  主事婆子忙应了,便动身过去查看。  苏倾就继续收了东西,抱回了殿里。  大概过上一会后,主事婆子回了殿,身后跟着两个下人。  苏倾见了不免诧异了下,目光就在那两个下人身上略作停留。却原来是膳房的一对夫妻俩,苏倾偶尔几次下厨时,他们二人也在旁打过下手。  瞧二人面上皆有不自在,带了丝别扭,又似乎各带了些愠意,想来应是刚吵过了架。  苏倾不免看向了那主事婆子。夫妻俩吵架的事,她这主事的解决便成,何必特意带她跟前?  主事婆子小声附在她耳旁解释:“咱府上后门处来了个风尘女子,点明要找刘二,非说是他姘头。”  苏倾诧异的望向那刘二。瞧着挺忠厚老实一人,在外还有姘头?还让人给闹到了府上来。  刘二却喊冤:“夫人,奴才真没有!奴才,奴才也不知怎么就来了这么号人,非要诬赖奴才……”  “还诬赖你?”他那婆娘是个彪悍的,若不是顾忌在主子跟前,这会功夫只怕要上去抓打。听得他抵赖,不免又气又怒:“哪个不要命的,无缘无故的会单单到护国公府上来诬赖人?她指名道姓的,连你最拿手烧的菜翡翠白玉卷都知道,还说诬赖?”  刘二急了:“我真的是不知!大不了将她叫进来,跟她对峙!”  “你还敢让她进来!你……”  “行了,主子跟前吵吵闹闹像什么样。”主事婆子皱眉斥道。  两人遂闭了嘴。  主事婆子又对苏倾为难的解释道:“夫人,本来这等鸡毛蒜皮的事不该呈您跟前扰您烦心,只是外头那女人非一口咬定,说是您都应允了刘二与她的事,要过来给您磕个头……”  苏倾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怪异之感。  之前说是风尘女子过来寻人的时候,她就隐约觉得不对,因为这护国公府是何等门第,这些年来何曾有人敢过来放肆。何况她这里的下人皆安分守己,不曾出过这般荒唐的事。  再听那女人指名道姓叫出刘二,又提到她最爱吃那道菜,还特意提到她……苏倾定了神,大概知道来者是何人。  一瞬间脑中飞快略过各种思量。苏倾不知她来护国公府做什么,还遮遮掩掩,转弯抹角的寻她。  “把她请进来吧。”苏倾道。  主事婆子忙应下,就要转身出去。  苏倾又将她叫住,看向刘二道:“你去。”  后门处,一穿着桃红色斗篷的女子缠磨护卫,娇声请求让她进去寻刘二。  那护卫一把推开她,瓮声瓮气喝道:“在那安分等着。”  那女子泫然欲泣:“刘二还不出来,真是忒没良心。”  把守的护卫纹丝不动,恍若未闻。  护国公府所在的这条街鲜少有人经过,偶尔有旁的府上出来办差的下人打在走过时,总有几分打量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瞄向女子所在处。  这时,紧闭的两扇旁门终于从里面打开,紧接着出来一憨实的汉子,点头哈腰的对那两守卫连连致歉,又塞了银子,然后面带尴尬的将外头那女子给拉着胳膊扯进了府里。  外头路过的人收回了目光。  苏倾让下人都退下,看着浓妆艳抹的月娥,带着几分审视:“你来作何?”  这会没了旁人,月娥才收了面上伪装,身体抖索着,牙齿直打冷颤:“我好像无意间得知了一事……有人可能要对国舅爷动手,就在他回城的路上。”  一语毕,犹如平地惊起了雷!  苏倾猛地站起身。清厉盯视着她,严声问:“你自哪得的消息?又可知若是胡言乱说,后果又是什么!”  再过不足两个时辰,宋毅他们便会入城,这档口却突然来人告知她有人欲加害他们,如何不令她怀疑个中真伪?  月娥慌乱的忙摆手:“我自知事情严重,若不是有几分根据,断不敢到府上来说。”  而后不等苏倾发问,就语速极快的将她知道的统统道出。  月娥如今在八大胡同经营着一家青楼,规模不小,生意素来不错。昨个她那楼里来了一大拨客,各个出手阔绰,专点楼里头身价贵的姑娘。出手阔绰的客人比比皆是,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,可这拨客点了姑娘却不令人上酒,这就稍微有些怪异了。  且瞧那桌客人面色多有踯躅或压抑,多数时候都各自沉闷不言,便是偶尔几句交谈也是交头接耳迅速低语,再观其举止姿态,让人隐约有几分猜测,大概是出自军中。后来的确有姑娘认出其中一款爷,从前来过楼里几次,听说是个禁卫军的小头目。  从前她这楼里也来过兵士,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们,来楼里消遣也是常事,可如这般举止奇怪又行事神秘的,却是少有。尤其是最后他们似乎为了排解发泄什么般,每人都各揽了两三个姑娘进房,颇为放纵,难免令她会多想几分。  月娥稍缓了下情绪后,就回忆着说道:“我跟过九殿下一段时间,见过他手下的兵士放纵的时候大抵分两种,一是战前纾解压力,一是战后排泄兴奋。”  一股森冷的寒意,在这刹那,不期然爬上了苏倾的脊梁骨。  月娥从袖口掏出一纸张递给她,苦笑:“本来他们要执行哪般机密事件也牵扯不到我这,可谁知就那般凑巧,或许也合该着如此吧。伺候那禁军头目的一姑娘素有起夜之症,半夜内急的时候,不经意瞅见了他掉落床边的黑色令牌。她觉得稀奇,就随手拿起来把玩,这就注意到了令牌翻面最下方刻的一行小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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