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来找我时,一身龙袍都压不住满身的疲惫。
我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,指挥新来的御厨。
「八宝鸭,火腿提鲜,腊肉油润,都放。」
萧绝挥退所有人,眉心拧着一个死结。
「南方水患,动摇国本。」
「再不处置,要生大乱。」
他盯着我,眼里是穷途末路时的依赖。
「你有何良策?」
我捏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,眼皮都懒得抬。
「堵不如疏。」
我含糊地开口,慢条斯理地咽下去。
「水往低处流,老天爷要给的,你堵不住。」
我终于瞥了他一眼。
「有堵堤坝的银子,不如顺水流挖几条新河。」
「再把流民迁过去,给地,给粮种,让他们沿河安家。」
我拍掉手上的点心渣,换了个姿势。
「几年后,水患没了,荒地变良田,流民变子民。」
我打了个哈欠,困了。
「一举两得的事,愁什么。」
院中死寂。
萧绝僵在原地,满朝文武的死局,被我三言两语,在点心渣里解了。
他死死盯着我,眼神里震惊,佩服,最后沉淀成一股浓重的、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他没再说话,转身走了。
以疏代堵,迁民开河的国策,雷厉风行地推了下去。
南方的水患,真就这么平了。
从此,他们私下里叫我定国神针。
我不在乎。
我只在乎御膳房多了两个会做南方菜的厨子。
可萧绝再来找我时,带来的却不是难题。
而是一张舆图。
「南方新建的十三州,良田万顷,」